怀素住长安西太原寺的东塔,因而由他创立的这一派律宗即称为东塔宗,这和道成另一弟子住在同寺西塔的满意、定宾师弟们相对峙。东塔宗立说和律宗中南山(道宣)相部(法砺)两宗不同之处,最重要的是关于
戒体的问题。最初四分律家解释戒体,原有两种主张,一种以为戒体是色法,一种以为是非色非心。法砺疏中肯定了非色非心之说。他引证“成实论”,认为“成实论”是昙无德部的著作,谓须依据此论以解释同部的“四分律”。道宣的著作,本来也主张非色非心,到了接受唯识思想之后,逐改变主张而以心法为戒体。怀素在两家之外,独树一帜的肯定戒体是色法。他的理由是昙无德部的著作,中国不传,但此部出于化地部,而化地出于说一切有部,故解“四分律”应依说一切有部之书,以色法为戒体(见“
四分律开宗记”卷十二)。因此,他在疏文中引了不少“俱舍”、“婆沙”和迦湿弥罗诸大论师的主张。只许心、
心所、及不相应行为戒因,而不认为是戒体。他的立说精神,始终不出于声闻乘的范围。
其次则为“四分律藏”的宗旨问题。怀素在“
四分律开宗记”中以戒行为律藏之宗,而破斥七家异解。其中第二家以“受随”为宗的,正是法砺。怀素破此说云∶“受随二法,对初行者分行不同,始终有异,如何即得以此为宗?”又云∶“夫论宗者取‘诠’所显,‘诠’既显戒即是其宗。故‘婆沙’云奈耶‘论’戒。又宗谓是族义、尊义、崇义、重义。此教始终
崇尊戒行,故用戒行为宗。馀止作等是别明法,不可就别立以为宗。”“受随”即包在止作之内,是戒行的前后两部分;既有前后不同,就不好立以为宗。只有戒行才能通贯始终,算是宗旨。
由此,关于受随的界限,怀素亦有二解∶一、约能诠之教说,以
律藏中受戒犍度全文和比丘尼犍度中关于受戒的部分为受,馀文为随。二、约所诠之
行说,第三羯磨以前,根本和加行都能成办戒体,判之为受,第三羯磨以后,所有说戒相等事都名为随。其说亦与他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