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虽未见米芾直接提出的相石法则,而后人则根据他品石、藏石的风格,逐步总结出“四字相石法”,并不断修改演变,从先前的“秀、瘦、雅、透”到清代郑板桥称米元章论石之“瘦、皱、漏、透”之说,都是对米公品石、相石经验的高度概括一方奇石,如果具备这“四字真言”,它必有那阳刚之谓,外形轮廓棱角毕现,刚硬修长,中躯坚挺,不肿不疲,骨气显然,也就是所谓的“瘦”,侧重于石体外部轮廓的整体变化,给人清奇古怪,风骨嶙峋之感;如石之表面起伏跌荡, 纡回峭折,阴阳正背,石肤富于变化,又就有了皱的苍桑;加上石体玲珑多孔,左右上下宛转相通,布局自然,有路可循,四处通达,内部变化多端,这样就具备了”四字”的全部精 。
它们各有侧重,但又相互协调,相互掩映,给赏者以心灵震撼。也正是这种从外形到内在的极富变化的矛盾冲突又有着统一和谐,即出人预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独特审美观,迎合了当时以米芾为代表的士大夫们为人处事的心态,他们陶醉其间,衷爱奇石,修身养性,我想这也就自然成了米芾的嗜好。
其实,米芾所推崇之相石法则,我们也可以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及书法特征中体悟出来,他天才逼人,持才傲物,但又十分崇尚自然随意,无拘无束的生活,是一个情绪型和艺术气质极强的艺术家。不蹈前人轨辙,自居风范,这在他的作品中顽强地得以表现。其书法痛快淋漓,欹纵变幻,雄健清新的特点,尤其是那种欲左先右,欲扬先抑的手法,都是为了增加跌宕跳跃的风姿,骏快飞扬的神气,以浑厚功底作前提而出天真自然,绝不矫揉造作,这与石性及他品石的理念可谓是一脉相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