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陶皮影的发展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。
初时,冯氏先人善于剪纸作画,明朝移民至定陶后,经常在纸板上刻成各种人物、动物、拴在木棍子上玩弄嬉戏,并编讲一些童趣故事,自娱自乐。当时刻画的影人尺寸不固定,灵活性也差。
因为纸张不易保存,冯玉濮、冯玉坤就试着在动物皮草上刻划,照着木偶的形式改进制作工艺,增加关节,使其灵活性大大加强。由于牛皮的特殊质地,在制作过程中都要选用上等、年轻的公牛独自两侧的皮作为原材料,这样的牛皮厚薄适中,质坚而柔韧,青中透明。所去牛皮待洗干刮净,晾至净亮透明时才用于制作。制作时先将样稿轻画于牛皮之上,然后用各种型号不同的刀具或刻或凿,最后上色、熨平,每个过程都有专人负责,最后一关只有族人才完成,从不外传。加工成型后的皮影各部件,用软丝线打结固定,装订组合后上杆待用。雕刻时,不能镂空太多,适当留实,尽量做到繁简而不妥,艳丽而不空洞。每一个形象不仅局部耐看,而且整体配合也美,既充实又生动,构成完美的艺术整体。组合起来,场面人物突出,色彩、造型上醒目,画面线条的显示细密繁复、疏密层次以及工艺都具有较强的可观性。
随着雕刻工艺的改进,所刻画人物基本掌握在约尺余大小,人物身体仿佛真人缩小,手臂过膝,面部一般为正侧面,阴刻、阳刻互相搭配。阴刻多为圆眼睛、疙瘩鼻、额头饱满,冠饰后移幅变大,显得竟敢有神采。阳刻多为平长细眼,小嘴巴、直鼻梁,显得平和大度。旦角多用阳刻,那全侧面的外轮廓线极富弹性,悬鼻、高额、小唇、一弯细眉和凤眼直连云鬓。透过镂空而留下的外轮廓看其五官的造型细线,使人能感受到古代青年女子“面如傅粉一般同,唇似丹朱一点血”的极尽娴雅妖媚之态。净角多用阴刻手法,其眼、眉、鼻、嘴的笔法刀法大胆、夸张,变化多样。有形象“巨口獠牙,口放霞光千道”,造型粗犷,酣畅淋漓。一般影箱有七八十个身段,上百个以上的基本不重复的头部造型,如净角形象光是眼眉部分的变化,一幅影箱中至少有五六十种之多,充分表现出了人物造型的基本特征。同时在人物刻画上吸引了历代壁画、雕塑、画像石等艺术成分,创作出的一幅幅皮影,让人看后叹为观止。
定陶皮影在用线上除了其他皮影都用虚线、实线之外,其虚、实线、绘线及暗线的运用也更为别致。虚、实线常用于皇宫贵族的建筑、摆放、衣饰等,显得富丽堂皇;绘线以黑线代刀,在难以雕镂的微小装饰物上描绘,细致精彩,使用的颜料大多是艺人们自制的大红、大绿、杏黄等,尤以杏黄用的最多。这样一来,皮影更显得色彩鲜艳明快、清雅大方,耐蚀而且长久不变形。
定陶皮影的其他影件如殿堂率账、案几、牙床、花轿、车马以及各种动物、花卉等道具,结构多被压缩,而且稍有透视感,都比影人低,与影人同台演出时,形成强烈的对比,彰显影人肢体灵活,充分体现粗中有细,豪放有致的艺术风格。
定陶皮影多上演历史演义戏、民间传说戏、武侠公案戏、爱情故事戏、神话寓言戏等。不仅如此,艺人们还自己编写了一些民间故事,则更多的移植一些戏曲故事,随着皮影制作工艺的成熟,剧目的丰富,定陶皮影逐渐开始在乡村间流动演出。但是此时演出形式仍然比较简单。
大约在上世纪三十年代,定陶皮影的制作表演形式才固定下来。第三 代传人冯瑞荣,把猪被传下来的操纵方法总结成艺诀,对皮影艺术进行了丰富和发展。规范了演出道具,并沿用至今。所用布幕,多用生绢、生丝布,桐油滤过,框架为“3×7”尺寸小,灯光用海碗吊灯,一灯多捻,明晃照人。增加了伴奏人员,演出时少则六七人,多则一二十人,上演剧目也达到了三四十出,并有了连台本戏,可连续演出月余。
定陶皮影在音乐上广泛吸收了戏曲和说唱艺术的因素,形成了较为固定的行当、板式、唱腔。乐队以板胡为主奏乐器,文武场齐全。表演技艺也大大提升,操纵技巧繁复高超,武打场面紧锣密鼓,影人枪来剑往,上下翻腾。文场的音乐与唱腔更是音韵缭绕、优美动听。演出范围扩大到山东、河南、安徽、河北交界的广大地区,成为深受当地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。
由于定陶皮影造型古朴典雅,民族气味浓厚,以其演出装备轻便,声腔丰富优美,表演精彩动人而著称,深受广大民众的喜爱。
冯氏阿皮影操作巧妙,道白有声有色,又广泛地吸收了鲁西南地方戏和民歌曲调的风格,故韵味独特,悠扬宛转,语气诙谐,故事生动,深受农民喜爱。
定陶皮影艺术的早期形式尚保留有纸窗戏的表演手法,至今,群众中仍流传着“纸窗影戏看坐骑,沙窗影戏看摆设”的说法。
冯氏后人表演皮影大多以《封神演义》、《西游记》中的故事为主要内容,大部分剧目流传至今。
定陶皮影制作最出受鲁西南剪影的启发,采用纸张雕刻,经过长时间的使用摸索,后改用牛皮。牛皮多选用鲁西南有名的大黄牛,这种黄牛皮与其他原料相比,更具有耐磨损、耐霉变、易着色、不变形的特点,在经过雕镂、敷色、熨平、连接等多道工序方可制作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