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朝诗别裁集 百科内容来自于: 百度百科

作品评说

《国朝诗别裁集》中不乏反映社会现实和民间疾苦的作品。

方拱乾《募僧收枯骨》

写了连年起刀兵给生灵带来的疾苦:“兵戈二十载,枯骨尚如麻。中岂无才智?生原有室家。啼鬼皆白昼,掩■仗黄沙。何处烦冤尽,观空仰法华。”悲悯之意发人深思。沈德潜评语为“仁人之心,仁人之事,仁人之言。”借评诗宣扬了儒家“仁学”思想。

龚鼎孳的《岁暮行》

呼吁朝廷要休兵薄敛,拯黎民之苦:“朝廷宽大重生息,群公固合哀愚蒙。揭竿扶丈尽赤子,休兵薄敛思须终。”其诗继承了白居易诗歌的现实主义传统。

施闰章的《浮萍鬼丝篇》

揭露了李言的部下抢夺人妻的残劣行径,诗中写道:“浮萍寄洪波,滔滔东复西。兔丝附乔柯,袅袅复离披。兔丝断有日,浮萍合有时。浮萍语兔丝,离合安可知?健儿东南征,马上倾城姿。轻罗作障面,顾盼生光仪。故夫从旁窥,拭目惊且疑,长跪问健儿,母乃贱子妻。贱子分已断,买妇商山陲。但颁一相见,永诀从此辞。相见肝肠绝,健儿心乍悲。自言亦有妇,商山生别离。我戍十余载,不知从阿谁。尔妇既我乡,便可会歧路。宁知商山妇,复向健儿啼。本执君箕帚,弃我忽如遗。黄雀从鸟飞,比翼长参差。雄飞占新巢,雌伏思旧枝。两雄相顾诧,各自还其雌。雌雄一时合,双泪沾裳衣。”这首诗以哀婉动人的笔调,向读者展现了一幅人生悲剧画面,沈德潜评曰:“状古来未有情,以比兴体出之,作汉人乐府读可以。无书无笔人不敢道一字”,充分肯定了这首诗在继承汉乐府诗传统方面所取得的成就。

妇女诗集的文化价值

《国朝诗别裁集》中所选作者的专集有不少很难觅得,有的已经失传,一些作品藉这部书得以保存。尤其卷三十一中全部收入当时妇女所作的诗,对于研究当时妇女的思想、心志以及日常生活,均极有价值。这也反映出了编者“以诗存人,不以人存诗”的选诗标准,值得后代选家注意。集中还有沈德潜的大量评语,其中有一些颇有价值,不失为一部研究清诗的重要史料。

作品历程

皇帝大怒

乾隆二十六年(1761),《国朝诗别裁集》修订本刻成。沈德潜乘进京给皇太后祝寿之际,把修订以后的诗集呈给乾隆帝“御览”,并请乾隆作序。没想到这一次却激怒了乾隆。原因是该集以被乾隆斥为“身事两朝,有才无行”的钱谦益居首,乾隆以为“有乖千秋公论”。
此外,曾被雍正皇帝斥为“名教罪人”的钱名世居然也忝列集内。更让乾隆不能容忍的是,其叔父慎郡王允禧在集中被直书其名,不加避讳,置于妇女、僧道之前。而且书中“体制错谬及世次前后倒置者,亦复不可枚举。”

下令重编

乾隆遂下诏命内廷翰林删改重编,仍定三十二卷,将钱谦益、吴伟业、龚鼎孳、钱名世、屈大均等人之作尽行删除。同时命将原刻两种版本(初刻三十六卷、重刻三十二卷)的版片尽数销毁,以防民间流传。自此,《别裁》一书即成为禁书。乾隆三十四年,弘历特命两江总督高晋去沈德潜家中查看有无钱谦益诗文集,未得到证据,遂作罢。四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又谕江苏巡抚杨魁,命其查察初刻、重刻两种《别裁》板片的禁毁情况。并说:“如未经销毁,即委员将板片解京,并将未经删定之刷印原本一并查明恭缴。”这一次行动直到第二年二三月间才收均。
四十三年(1778),江苏发生徐述夔《一柱楼诗》“逆书”大案,乾隆获知沈德潜曾为徐作传,并曾赞徐“文章品行皆可法”,遂勃然大怒。他下令收回以前追赠沈德潜的太子太师官衔及谥号,将沈撤出贤良祠,并损毁沈墓前碑石。次年又将过去赐赏沈德潜的“墨宝诗章碑帖”及木杖、坐褥、寿佛等物件索回交内务府。

做法评价

沈德潜生前备极荣宠,死后却一再受到打击,也太荒谬。然而观察乾隆前宠后罪沈德潜的动机,当不难看出其中有内在的一致处,即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,出于政治需要,乾隆才先后做出两种似乎自相矛盾的决定的。据清代野史载,沈德潜死后,乾隆阅其诗集,发现沈德潜将以前替乾隆代笔作的诗歌老实不客气地收入此集,显然伤了号称作了十万余首“御制诗”的乾隆帝的面子,他能不恼火吗?反复无常的封建主子呀——你们让那些做臣子的怎么办呢?

选辑者简介

简介

沈德潜(1673~1769),字确士,号归愚,江苏长洲(今苏州市)人。沈德潜早年家贫,以授徒教馆为生。尽管处境并不如意,但他并未弃学,在奔波生活之余,勤奋读书,十六岁前已通读《左传》、《韩非子》、《尉缭子》等书。他早年师从叶横山学诗,不久即以诗文名世,曾自谓深得叶燮诗学大义,所谓“不止得皮、得骨,直已得髓”,其自负可见一斑。
就是这样一个满腹才学的读书人,竟然科举屡不中,正如其四十岁所作《寓中遇母难日》中自表:“真觉光阴如过客,可堪四十竟无闻,中宵孤馆听残雨,远道佳人合暮云。”凄清之意和不甘寂寞的心情溢于言表。经过十七次乡试,直到乾隆四年(1739年)才中进士,时年六十七岁,从此跻身官宦,备享乾隆荣宠。

赏识

乾隆七年授职翰林院编修,乾隆帝命沈德潜和自己所作《消夏诗》十章,对沈诗十分赏识。从此,乾隆帝每有诗作,常命沈德潜和诗,有时甚至让沈代自己作诗。乾隆帝曾说:“我爱德潜德,淳风揖古初。”沈亦自谓,乾隆十四年患噎疾不愈,皇帝命大司马梁诗正传旨:“沈德潜不必上书房,许其归里,享泉林之乐。朕与之以诗始,亦以诗终,令其校阅诗稿,校毕起行。”自七十岁为皇上引见,七十一岁令人欣羡地一年四次晋升以后,沈德潜一年升一级,直到七十七岁辞官归故里。他曾任内阁学士,入值上书房侍读诸皇子,并兼礼部侍郎。在返归故里前,乾隆帝召见他时说:“我一见你便知好人,汝回去与乡邻讲说孝弟忠信,便是汝之报国”,并赐匾额云:“原是诗坛耆宿,既而改耆硕。
见年老之人,坚固自守,同于硕果,不食,以后更发荣滋长也”,并要沈德潜在自己五十寿时一定要来京祝寿,一片依依不舍之情。沈还受皇上委托,校阅乾隆帝自己的诗集。其返乡后所编定的自己诗文结集《归愚集》完成后,送呈乾隆,请其作序,而乾隆也愉快地答应了。序文中说“德潜老矣,怜其晚达而受知者,惟是诗,余虽不欲以诗鸣,然于诗也,好之习之,悦性情以寄之,与德潜相商榷者有年矣,兹观其集,故乐俞所请,而序之。”并认为其诗可与明初之高启及清初之王士禛比美。乾隆二十二年,乾隆南巡时,加封沈德潜礼部尚书头衔。当其殁乾隆又赠其太子太师,入祀贤良祠,谥“文悫”。沈德潜著有《沈归愚诗文全集》七十二卷,此外还编有《古诗源》、《唐诗别裁集》、《明诗别裁集》、《国朝诗别裁集》(后名《清诗别裁集》)等诗歌选本,还与梁诗正共同编纂《西湖志篡》十二卷。

特点

沈德潜是清前期的著名诗人和诗评家。其诗歌理论受了叶燮的影响,但又有发展、变化。如在其论诗专著《说诗晬语》中,他说:“事难显陈,理难言罄,每托物连类以刑之;郁情欲舒,天机随触,每借物引怀以抒之;比兴互陈反覆唱叹,而中藏之欢愉惨戚,隐跃欲传,其言浅,其情深也。”其中既接受了叶燮《原诗》关于“理、事、情”三者结合的论诗见解,又对诗创作中“托物连类”的形象性特点,对“借物引怀”及比兴互陈等艺术手法作了进一步的论述和发挥。受叶燮的“才、胆、识、力”说影响,沈德潜亦提出“有第一等襟抱,第一等学识,斯有第一等真诗”的主张(《说诗晬语》),强调了在诗歌创作中诗人的胸襟、学识和艺术真实性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。
他还认为诗人须有自己的“性情面目”,提出“议论须带情韵以行,勿近伧文面目”(《说诗晬语》)。作为一个备受乾隆帝赏识的诗人,沈德潜的诗论及诗作都重视教化作用,正如其明确指出的“作文作诗,必置身高处,放开眼界”,又说:“作诗之道,可以理性情,善伦物,感鬼神,设教邦国,应对诸侯,用如此其重也,”把儒家的纲常伦理当作作诗之“高处”。
沈德潜力倡“温柔敦厚”的“诗教”,曾说过:“诗之为道,不外孔子教小子,教伯鱼数言,而其立言一归于温柔敦厚,无古今一也”《清诗别裁·凡例》)。沈还继承了明代前后七子的主张,尊唐诗而贬宋诗,曾说过:“唐诗者,宋元之上流;而古诗,又唐人之发源也”(《古诗源序》),有复古倾向。

风格

他讲求诗歌的体格声调,大力提倡“格调说”,认为形式音律为作诗第一要素,并说:“读者静气按节,密咏怡吟,觉前人声中难写,响外别传之妙,一齐俱出。”又说:“乐府之妙,全在繁音促节,其来于于,其去徐徐,往往于回翔屈折处感人,是即依永和声之遗音也”(《说诗晬语》)。其“格调说”与王士禛所倡“神韵说”,袁枚所倡“性灵说”同为清前期著名的文学主张。
由于同乾隆有特殊的关系,加之得享高寿,门人甚众,沈德潜在当时影响很大。《国朝诗别裁集》,后又称《清诗别裁集》,原刻本共收清前期九百九十六人的诗作共三千九百五十二首。全书共分三十二卷,每位作者名下均附有简略小传,诗后有时加评语。其选诗以“和性情、厚人伦、匡政治、感神明”为宗旨,以“温柔敦厚”、“怨而不怒”为评诗主要标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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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来自原声例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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